【TSN/MEM】天空亦蓝 Sky That's Always Blue（四）【授翻】
花朵控制天气梗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天空亦蓝（四）
找到Eduardo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。Mark一下飞机就接到短信通知有司机会将他直接带到Eduardo的住处。虽然Chris并不相信天气的事情，但他完全支持mark把Eduardo带回来。Mark对这个帮助心安理得的接受了。他在飞机上睡了一会，但二十四小时的航班还是让他精疲力尽。
现在是新加坡的上午，Eduardo居住的高层公寓前街道熙熙攘攘。出租车把mark放在了街道另一头，mark不得不在拥挤的车流和行人间穿梭前进。门卫怀疑的看着mark，不过mark没有理会对方，自顾自的推开了大门。
关上的大门把街道上的吵闹声隔绝在外。Mark环视了一圈装潢繁复的大厅，前台正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，mark走到电梯前靠着墙。想要上楼需要门卡，于是mark就等在那里。现在是上午，所以毫无疑问很快就有人会下楼。
就在前台要来询问mark前，最左侧的电梯打开了。Mark无视了前台，直接走进了电梯，直达21层。Eduardo的公寓就在角落里，mark站在门阶上等着。
现在有两个选择——站在门口开始感受焦虑或者直接快速地解决这件事——于是mark敲了敲门。
过了三十秒也没有动静。Mark希望这间公寓更加劣质一些，这样他就能听见门后是否有走动声了。他不知道Eduardo是不是在家；如果他在家，据mark所知，他也会先看一下猫眼然后拒绝开门。
然后门就打开了。
Eduardo眨着眼睛看着他，他穿着即将上班的西装，接着门就在mark面前摔上了，差点砸到他的脸。
Mark感到自己被冒犯了，不过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，于是他再次敲门。这一次Eduardo把门开了一条缝。Mark开口道：“你连一套顶层阁楼都没有。”
Eduardo又把门摔上了，mark觉得他纯粹是反应过度。
于是mark第三次敲门，他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尝试。
当Eduardo再次打开门时，他已经穿上了西装外套。他说道：“mark，你在搞什么？”
mark皱眉：“我来看你。”
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，但是Eduardo那么盯着他看，mark觉得有必要重复一遍。
“为什么？”最终Eduardo还是问道。
“为了……”mark说道一半停住了。他很确定如果提到天气，门肯定会又一次在他面前摔上。即使Eduardo会让他把话说完，但这也没什么用。Eduardo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。虽然dustin很夸张，但天气确实反映了Eduardo的内心情绪，即使他本无意这么做。况且Eduardo想要和mark保持距离（越远越好），而mark为了调查Eduardo的超能力而把他的方方面面研究的透彻显然是不符合保持距离的。
Eduardo的脸色越来越黑。
“我能进来吗？”mark问。
“不行。”Eduardo怀疑的说。他走了出来，把门在身后关上：“我要去工作，而你应该离开了。”
mark咬了咬牙，跟着Eduardo进到电梯前：“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Eduardo按下了电梯按钮，然后盯着电梯门看，完全无视mark。他的一只脚在轻轻敲着地，mark不确定这是否是无意识的动作。
“Eduardo。”mark开口了。
Eduardo继续无视他。
“或者我该称呼你为saverin先生？”
Eduardo打断到：“fuck you。”就在这时电梯来了，Eduardo走进了拥挤的人中，其他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争吵。
“我不会离开的。”mark又说。
Eduardo还是什么都没有回答。
——
Eduardo回家有些晚。外面天已经黑了，还在下小雨，但mark不确定这是不是Eduardo导致的。当第一批居民开始回家时，mark就打起精神来了，仔细的看着每一部电梯，但是Eduardo没有出现。Mark希望他仍然在工作，而不是和别的什么人出去了，因为这样会很不方便。
Mark白天把头靠在墙上睡了一会，直到对门的一个家庭主妇打开门询问他是谁。当mark含糊的解释为什么他会在走廊里后，对方点了点头，表示这种爱情很感人。Mark想告诉她搞错了——因为Eduardo很可能事后会和邻居交谈，而他显然不想听到这种八卦——但这个家庭主妇很热心的把mark迎进了家门，让他洗澡并给他洗衣服，还提供了一顿早餐。因为mark闻起来就像是在飞机上呆了一整天，而Eduardo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他，所以mark还是感谢了这个主妇，并拒绝回答更多他与Eduardo之间关系的问题。
Mark最后还是坐回了楼道里，但是邻居告诉他Eduardo大概还要过几个小时才会出现，他最好还是回屋子里等。邻居还提供了午饭，顺便坐在他身边聊天，这让mark保持清醒了好几个小时。Mark发现这个邻居对Eduardo并不了解，Eduardo似乎与周围保持着距离。这让mark挺惊讶的——因为Eduardo看上去是一个很友善的人。
邻居最终还是放弃了mark，祝他好运并回到屋里准备晚餐去了。Mark拒绝了与她和她丈夫共进晚餐的提议，因为他到现在还是很饱，感谢那顿午餐。Mark也不想冒着错过Eduardo的风险，他不想让Eduardo满怀希望的以为他已经离开了。
直到夜晚，Eduardo才满脸疲惫的回到家。当他走过转过拐角时愣了一下，于是mark开口道：“晚上好。”
Eduardo受惊的一抖，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表情：“mark。”
Mark看不出对方的情绪，于是他说：“是的。”
“你还在这里。”Eduardo缓缓的走近了。
“是的”
“你是来道歉的吗？”Eduardo问。
Mark眨了眨眼：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。”Eduardo重复了一遍，眯起了眼睛。
他的声音比早上平静多了。Mark谨慎的看着他：“不是。”
“你等在我的楼道里，而你不是来道歉的。”
mark有些不耐烦了：“是的，我不是来道歉的，我们达成共识了吗？”
“为什么不？”
mark向后退了一步：“因为我没什么好道歉的。”
“那就请滚吧。”Eduardo越过mark直接进了公寓。
门又一次在mark面前摔上，这下mark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于是他小心计算了一下时差，打给了Chris。
“他甚至连公寓门都不让我进。”mark劈头盖脸的说。
Chris睡意浓浓的呻吟了一声：“mark？”
“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等在他的门外了，”mark继续道：“我猜他想要我道歉。”
“他当然需要你的道歉。”Chris有些恼怒的说。
Mark一脸阴沉什么都没说。
“你为什么不道歉？”chirs试图用他平常的声音问道。
Mark脸色更阴沉了：“因为我是对的。”
Chris重重的叹了口气，mark以为他又要斥责自己了，但让人惊讶的是chris只是说：“你知道吗？现在就不要考虑这些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做的事情正确与否并不重要。”
“不重要？”mark怀疑的说。
“一点都不。重要的是Eduardo觉得你做错了。”
mark轻蔑的哼了一声。
“听着，你伤害了他。不论原因和过程，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很混乱。困扰你的天气问题不就是证明吗？”
“我们不能无视原因和过程。”
“你必须无视掉这些。”chris说：“他受伤了，而你要让他感觉好起来。”
“这很荒谬。”
“是啊。但是人都是荒谬的，我们的感觉不合常理，而且总是误事。但是你必须承认这个。”
“他——”
“你跟着他去新加坡，因为你觉得下雨意味着他很伤心，mark。你的情绪也不是很合理。”
mark不开心的说：“但是他确实可以控制天气。”
“和他谈谈吧。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，不要提那些雷区。”
mark安静了下来。
最终，Chris打了哈欠说：“我要回去睡觉了。当你和他谈话时，不要说他现在在闹情绪，也不要提到诉讼案。”
“他会提到的。”
“我真的不认为他会这么做。”Chris缓缓的说：“如果他提到了，你听着就是了。”
“但是——”mark刚想说什么，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Mark转过声，敲了敲门：“好吧，我确实来道歉的。”
Eduardo打开了门：“看来Chris很快就说服了你。”
“你在偷听吗？”mark怀疑的说。
Eduardo立刻关上了门。
“真的在偷听？”mark大声喊道。
“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，因为这是Chris要求你做到的。”Eduardo喊了回来，mark听见里面锁门声。
——
他在楼道里睡着了。他也不想这样的，但是他的眼皮很重，而且已经记不得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了。他在门边靠墙坐了下来，并试图保持清醒，但是他一靠上墙就睡着了。
他感到有一只手在摇他的肩膀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Eduardo就半跪在他面前，不过Eduardo在他醒来时立刻收回了手。当mark的眼睛终于能聚焦时，Eduardo脸上的表情已经琢磨不透了。
“去酒店吧。”Eduardo说。
“不要。”看Eduardo没有动，mark又加了一句：“没有这个必要。”
“mark。”Eduardo叹息着。Mark有点想笑，虽然这样子很蠢，但是能听见熟悉的语气感觉不错。最后mark还是忍住了，他不确定Eduardo会不会误会。
“好吧。”mark说：“早上你出门上班的时候请再把我叫起来。”
Eduardo站起来走回来公寓。Mark吞咽了一下，又闭上了眼睛。
但是门没有关上。“你可以进来。”Eduardo说。
Mark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。
——
Eduardo给他做了吃的，鸡肉意大利面。他们就坐吧台在两端吃着。Eduardo没有看mark的眼睛，但mark全程都在盯着他。
“你的邻居很不错。”mark最后说。
“对门的那位女士？”Eduardo飞快的抬眼一瞥。
Mark点了点头。
“她有点好管闲事。不过她人确实不错。”
mark把叉子放在盘子上，瓷器发出清脆的一声。“我以为你会和邻居关系很好。”
Eduardo哼了一声，摇头。他拿起了盘子，然后把它们放进水槽里。Mark以为他还要回去客厅去拿什么，但Eduardo只是叹了口气，他没有回头，问：“你为什么来这里？”
Mark一直都觉得Eduardo太容易妥协了，但是在此之前他从未对此感到庆幸。“我说过了，我想来看看你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Eduardo转过了身。他的声音很疲惫，而且有些伤心。Mark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我是来道歉的。”mark说。
Eduardo抿紧了嘴：“我说过了我不想听了，如果是因为chris——”
“不。我不是因为chirs的话才来向你道歉的。”
“你是因为糟糕的天气才来的对吗？”
mark眨了眨眼。
“我知道你和我母亲通话了。”Eduardo淡淡的笑着说：“她说你很固执。”
“你可以控制天气。”
“是的。”
mark缓缓的点了点头：“我没想到你会承认。”
“我母亲已经告诉过你了。”Eduardo说：“而你在打电话给她之前可能已经找到一些证据了，所以我觉得承认也无所谓。但如果你道歉是想让糟糕的天气停下来，无需担心，这种情况很快就会停止了。”
mark皱眉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Eduardo摇了摇头，他从吧台边走了出来：“我会给你订个房间，附近有几家不错的酒店。”
“不要。”mark说。
Eduardo发出了厌恶的声音，走出了厨房。Mark跟着他走到客厅。
“你可以在沙发上睡。”Eduardo勉强的说。
“你没有客房吗？”mark惊讶道。
“我把它改装成书房了。不好意思。”Eduardo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。
Mark笑了一下，Eduardo瞪了他一眼，mark立刻正经了。
“我会给你毯子的。”Eduardo嘟哝着：“你看上去好像能站着睡着了。”
“从加州到新加坡的航班很长。”
“是的。”Eduardo翻了个白眼，然后去了卫生间。
他拿了一条毯子出来，然后铺到沙发上。“我明天早上有一个商务会议。”Eduardo站直了说。
“记得叫我起来。”
“我会把你赶出去的。”Eduardo说完就回卧室了。Mark踢掉了鞋子，把毯子拉过头顶，立刻睡着了。
——
第二天早上他被突然照在脸上的阳光闹醒了，他听见Eduardo在大声喊他的名字。
“唔？”他呻吟了一声，用胳膊遮住脸。Eduardo一定把窗帘拉开了。
“起床了。”Eduardo说，从沙发边走开。
如果面对的不是Eduardo，mark肯定会让对方滚开。Mark恶狠狠的想着，把身体坐直。他摇摇晃晃的跟着Eduardo去了厨房，然后习惯性的接过Eduardo递给他的马克杯。
“今天上午有回加州的航班。”Eduardo说。
“一直都有回加州的航班。”mark嘟哝着。
“没错，但是你要回去了。”
mark咬紧了牙关。
“回家吧。”Eduardo劝他。
“我想先和你谈谈。”
“我们过去几周已经谈的够多了。”Eduardo说：“你难道还没谈够吗？”
“没有。我们只是在诉讼而已，这不能算谈谈。”
Eduardo没有回应他。
Mark做了个深呼吸，忍住一个哈欠，然后说：“我想要给你道歉。”
“我说过不想听了。”Eduardo立刻说道。
“那你就该捂住耳朵了。”mark尖锐的说：“也许你还能哼点歌盖过我的声音。”
Eduardo看上去很生气：“好吧。”他扬了扬眉，看上去有点挑战的兴趣了：“来说服我吧。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在真心的道歉？”
“我伤害了你。”mark说。
“你想为伤害了我道歉。”Eduardo表情空白了一瞬：“那我该相信你不是为了天气，或者是别人要求你这么说，或者是任何其他外力原因？”
“是的。”mark说：“我不想让你心烦意乱的。我改变不了现状，但是我很抱歉。”
Eduardo的脸扭曲了一下，他上去又困惑又愤怒，mark差点就要向后退了。“你会为我改变什么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。”
Eduardo继续看着他。
“我从来没有。”mark防备的说：“我为自己做出的改变比为你还要少。”
Eduardo的手插在裤袋里，背倚着吧台。Mark张开嘴，然后意识到现在他说什么都很危险，于是他又闭嘴了。
“我一直以为这会有用的。”Eduardo过了很久才开口，期间mark已经喝了半杯咖啡了，以为Eduardo已经无视他了。“我以为听到你的道歉，我会好受点。”
mark的肩膀竖了起来：“你没有觉得好点吗？”
Eduardo叹了口气：“我不知道。也许这已经无关紧要了，我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在乎你的道歉。”
“噢。”mark站了起来，四下环顾试图找到他的包：“我马上离开。”
Eduardo又一次叹气了：“mark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你没必要解释的。”mark说，然后意识到他突然明白了chris的告诫。
Eduardo缓缓的说：“我只是说，我曾经以为一个道歉就能解决一切了，但是现实更加复杂。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mark耸了耸肩：“但是我来看过你，而我们也谈过了，我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。”
“除非你想看看这座城市。”Eduardo犹豫的说：“如果你想让我带你参观的话。”
mark停顿了一下：“真的？”
“只要你想的话。”
“噢，好吧。”mark吞咽了一下，再次看向Eduardo：“你的会议呢？”
“半小时前已经开始了。”
“噢，好吧。”mark像个傻瓜一样又重复了一遍，但Eduardo只是对他轻轻笑了笑。
——
tbc.
在走廊里等花朵的mark可以脑补《痴情男孩》里的jesse～
大概还有两章翻译完毕！
